是夜,月朗星稀,皓月当空。秋日的夜晚,仿佛总是好的,天气清明,星辰璀璨,黑夜极浓,皎月极明,空气极清。
看着酒杯里那轮玉环似的圆月,琀璋恍然想起当年在东晋时的中秋佳节,不由得手端着酒杯愣了愣。
当年,江左风流,芝兰玉树,高朋满座,清谈喜乐,是多么的欢乐融融,犹记得自己说的那句:生命不过白驹过隙,转眼一瞬,沧海一粟罢了。如今细细想来,竟然就成了真。
谢丞相去了,谢氏业已没落,当年的中秋佳节是何等的热闹,如今便有何等的冷戚,最讽刺的,是丞相的死期,竟与中秋节差了才不到几天。这月亮再圆再缺,都与当年的人没有关系了。
长月无期,只可惜,人生有涯。
手端起杯,一杯冷酒便顺着喉咙下了肚,搅得她胃疼,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伸手又欲为自己斟酒。
她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琀璋不解地顺着这只骨节分明,月色下如羊脂白玉般的手的主人看去。
慕容冲目光深沉,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好在她刚刚饮了酒,便可以装出有三分醉意的模样,毫不顾忌地和他对视,脸颊两轮绯红。
他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