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有丝幸灾乐祸似的高兴,原来她也会觉得不自在?那她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他在那房子里是怎么过来的?
躲过,避过,整晚整晚的失眠,最后还是回到那房子里去,在两人同床共枕的地方抱着沾染了她发香的枕被才能睡得着。醒过来又恨,不知是恨她还是恨自己,这么扭曲,有时觉得他才是真的贱。
她用过的东西,后来才一点一点扔掉,处理掉,从割舍不断到再也不想看见,慢慢抽离自己,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了,却又经历这场重逢。
他深深呼吸,“放心,我不会让你住到主屋里去的,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嘉苑地方大得很,会有人给你安排,平时我们也不会有太多机会碰面,我只是不习惯等人,尤其是你。”
于是阔别多年之后,乔叶又回到嘉苑这个地方来,曾经以为一生一世都再不可能与他同一屋檐下生活,可原来有时一生一世也不过那么点时间,比不过一场梦的长短。
贺维庭身体不好,嘉苑依山傍水,远离市区,有利于他的休养,但其实这房子是他父母在的时候就买下的。他小时候随父母住过维园,那里是他父亲成长的地方,也是跟母亲结婚后恩爱相守的见证,后来为了他读书的便利才离开,带着他辗转加拿大、美国各地,回国之后才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