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
温杳张了张口又忍下去,她弯腰,小心翼翼跪在马车里捡着卷册。
字迹清晰白黑分明,竟都是荫山发往朝廷的塘报记录!
她震惊之下,一目十行。
“武国侯近几年合并陇西陇南两军,西北至南疆一十六道都听他的,朝廷连番削兵却唯独没有动温家,可温烈冥顽不灵没有半点交出兵权的意思,圣上早已不悦。”
傅辞渊指尖落在玉案,声音清晰好听,许是瞧温杳不闹腾了也有兴致聊说。
历朝历代下,功高震主、养兵为患的结局都不善,温烈不过是咎由自取的其中之一。
温杳知道傅辞渊的话没有错,但武国侯性格耿直早已得罪不少权贵,一旦交出兵权必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朝中党派林立,温家军落入奸佞之手就会成为杀人利器。
文死谏,武死战,温烈宁可在沙场奉献也不愿掺和党派之争。
就是明白才更悲愤,温杳忍不住反唇相讥:“伯父秉性刚烈,的确不如京城里的大人长袖善舞风生水起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
嗯,这是连他也骂进去了?
怎么从前没发现小姑娘性子这般倔拧,还真叫这恬静纯良的外表给“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