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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蓝兰离开了榕城。
她去的第一站是海城,恰好遇上海大百年校庆,学校对外开放一天,她带上口罩就走了进去。
自从毕业后,她还是第一次回学校。
林间小道上,擦肩而过的虽然都是陌生人,但她还是能在这里找到她最美好的大学回忆,甚至还能在某些地方看到傅逸生的影子。
她和傅逸生最如胶似漆的那一个学期,他每次来海城都会溜进学校找她,他们在无人的天台上,凌晨的操场边上,教学楼后的小树林里,甚至是教室、器材室都有过抵死缠绵。
他无所顾忌肆意妄为,她刺激兴奋紧张羞涩,那些极致,让她一度产生他们会天长地久的错觉。
事实证明,果然是错觉。
他们哪有什么天长地久?
四月的海城还有冬末的清冷,蓝兰走着走着都觉得有些冷,就将外套扣上扣子,遮住她已经三个月大开始显怀的肚子。
——是的,她留下了孩子。给傅逸生寄去的手术单是假的。
她从一开始就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问傅逸生意见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既然他做了和她相反的选择,那她就离开榕城,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