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离开,厉南衍开车回了市区。
刚从山泉寺离开时的蒙蒙细雨,到现在已经转化成淅淅沥沥的大雨,挡风玻璃上噼里啪啦跳动着雨珠,整辆车都淌着水流。
恰好遇到一个红灯,厉南衍将车停下来,随手拨开雨刷,左右摇摆的刷子刷去模糊视线的雨水,他看到人行道上小跑的人们,脚下偶尔踩过一个小水坑,激起的水花溅到很远的地方。
就像那杯在茶楼里打翻的茶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也溅到了那位和他有着切割不断的血缘关系的女人的衣服上。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棉麻长裙,茶渍落在上面,痕迹格外清晰。
但她没有在意,而是起身走到他面前,将那个长命锁戴到他的脖子上,一贯疏淡温漠的眉眼直到那一刻才露出温柔的笑意。
“三十年了,我终于有机会亲手为你戴上。”
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他竟然没有躲开她的手。
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把长命锁解下来。
厉南衍抬手摸出衣服内的长命锁,银制的首饰被他的体温温暖,触手有些温度,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上面的花纹,摸到背面的字,眸子不禁闪了闪。
陆夫人当时还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