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休答允了凌艾的请求,此事自然叫余墨痕放心了些。
但孙休毕竟是太医院的医官,帝都的达官贵人们绝不会轻易放他到南方去。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加紧治疗余墨痕的眼睛,并尽力备齐余墨痕一行人能够用到的药材和方子。
余墨痕请个大夫的计划落空,心里却也觉得并无什么大碍。
她生出这个念头,全然是因为方才与孙休一番谈论,叫她觉得自己对于与玄女教对阵的环境没什么把握。但从前元孟秋翻山越岭闯荡西凉时,单凭他自己一人,便寻得了此次南行所需的大部分资料;早先和元凭之一起深入哀葛周边群山中勘探的一伙儿兵士,也不过带着两个军医。这些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余墨痕未必不能。
何况,余墨痕此番也并非孤身一人南行。她首先可以靠自己,其次有偃甲傍身,再者或可求援于元凭之和颜铮,此外背后还有镇南军。纵然缺乏地利,但配合得当的情况下,平一个玄女教,或许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余墨痕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平白冒出这诸多顾虑,完全是因为从前吃过玄女教的亏,伴着求生的本能而生的恐惧在作祟;真到了战场上,死者恐怕比重伤者还多些,带一个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去,又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