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也有些无奈。但凡是对于偃甲之学有所追求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可是不管偃师们愿不愿意,近些年的局势就摆在那里。不管是官是民,尝到了偃机带来的甜头,断然没有容忍技术倒退的道理。
然而千岁金不是庄家粮食,没办法凭空长出来。地底下统共就那么些千岁金,这些年即便越挖越深,产量依然一年不如一年,愈来愈跟不上需求,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大齐帝国的根基都要受到影响了。
这种供不应求的状况,敦促着大齐帝国开疆拓土,一路挖到无人的深海;敦促着凌竟丞接受了余墨痕的提议,撬取来自江山船的技术。这些事,余墨痕心里都是明白的。她只是没有想到,局势已经这般等不得人了,她一个瞎子,都要被催着尽快康复。
“这种情况,就连我父亲都没有料到。”凌艾继续道,“原本机枢院设定好了通往海边的道路,也拟定了种种方案,大家都以为,总算有了个喘气的机会。把这些计划上报到朝中,其实也有点邀功的意思。”
余墨痕不由失笑。她从前在讲武堂替人做功课的时候便懂得了,邀功这回事门道颇多,稍有不慎便能引来一堆事;人前获得赞誉带来的自豪感越强烈,便意味着给旁人留下了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