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凌竟丞并没有应承的意思。这位大人冷冷淡淡一句话,倒是跟余墨痕小时候做打手的凶狠邻居说“有屁快放”的时候,拥有同样的效果。
余墨痕只好字斟句酌地说下去,“偃甲之学是国之利器,可是它本身作为一门学问,并没有朝廷和民间两个分支。早年夏均、夏革两位机枢卿……”
“夏均、夏革两位,纵然出身于平民之家,却不是罪臣之后。”凌竟丞没有让她说完,“你年纪小,说话不免天真了些。可是陆谌没有教过你吗?从军中开始采用偃甲的那一天起,偃甲之学便只能是官学,民间只能使用某些特定类型的偃机,私自研究都是忤逆,何况江北军中那些俘虏?”
余墨痕心下颇有些无奈。陆谌可真没教过她这些。陆谌作为师范,对门生的尊重,已经到了过分的地步;只有元凭之跟她提过这些事。可余墨痕自己毕竟不是齐人,理解起来,总是没办法把自己放到朝廷的立场上去。
“难不成,就因为那些技术出自江山船,机枢院便完全不能予以采用了吗?”余墨痕终究不肯死心,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江山船上的偃甲之学,以俭省为第一要旨,若是能够借鉴他们的技术,一具重甲就能省下不少千岁金;近些年来,千岁金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