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声闷哼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扑跌在洞口那片晃眼的日光跟前,再没了声气。
余墨痕这才站住。方才她来回奔走发箭,片刻不停,动作太过剧烈,一停下来,脑袋里便一阵阵地晕。然而她被蛰了一次便长了教训,不敢再扶墙借力,只定定立在黑暗里调整呼吸。她的左手已然没了知觉,剧烈的疼痛一路沿着胳膊爬上胸口,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这时才听到几声若有若无的呜咽。
“琬琬。”余墨痕轻轻喊了一声。回答她的仍是一声幽幽的呜咽。
她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从前边一地的死尸身上跨过,转过那个尖锐的拐角,才看见地上放着个硕大的包袱。阳光漫射在包袱皮上,照出一个叫她眼熟的花样。
余墨痕额角一跳。这溅了不少血点子的包袱皮,居然是那黑衣人先前给琬琬准备的床铺。
她几步走过去,单手解开几个军中打包行李时常用的绳结,琬琬的脑袋便从里头冒了出来。她看上去狼狈极了,嘴里塞了一截绳子,半天挣扎不开。余墨痕伸手替她把那扎人的麻绳摘了。
“咳,闷死我了。”琬琬大口喘着气,抬头一看是余墨痕,不由愣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喜,“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