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晚一分分凉了下去,余墨痕不由抱紧了双膝。隔着层层拦网,重重营帐,她的视线无法触及嘉沅江宽阔的江面,只能望见远处黑压压的群山。她感觉自己的眼神或许像琬琬一样空洞。
过了一会儿,有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余墨痕将不知飞去了何处的思绪收了一收,抬眼一看,原来是常安。他的职责似乎就只有看管琬琬,本身却一样被锁在层层拦网之中不得出。比之养尊处优的琬琬,他和余墨痕倒更像是犯人。
常安走到近前来,低声问道,“小姐睡了?”和傅大人麾下的许多军士一样,常安看起来也是个温和的人。
余墨痕点点头,不等常安问起,便主动交待了自己为什么非得在帐外呆着,“小姐似乎敏感的很,想来怕吵。我这会儿先让她静静呆着,等她睡熟了再进去。”
常安道,“有劳你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大约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小姐晚间睡得很不安稳,常常于梦中大喊。我们斗胆冲进去过一次,才发现只是梦呓。挨了傅大人好一顿骂。”他大概自己说着也觉得有点好笑,嘴角抽了抽,硬是憋了回去,“你若是听到了,倒也不必在意。白日里多劝慰她几句就是了。”
余墨痕愣了一下。她虽然常做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