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压下心头那点时常被颜铮挑起的不快,耐着性子解释道,“昨天晚上,我去军医营的时候,伤员也都睡下了。我看着没什么事,原本就打算回来了。却没想到,居然听到了一片……鬼哭狼嚎。”她这四个字一出口,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用这种词来形容悲苦的同袍,她大概是跟颜铮厮混太久了。
颜铮却突然把满嘴的钢牙收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颜铮淡淡道,“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过后再怎么放纵,心里边受过的伤,都是很难治好的。尤其镇南军这些流氓恶少出身的军士,最讲究男人的血性和面子,什么事都硬抗。承受力差一些的,这种时候噩梦连连,也是常有的事。”
他瞥了一眼余墨痕,又道,“我奉劝你躲远一点,没事儿别打扰军士们睡觉。否则他们半梦半醒间分不清现实,把你当成残余的山匪,以他们多年来在战场上培养出来的反应和速度,没准儿会一刀劈了你。”
余墨痕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不由道,“你也做过噩梦?”
“我才不……”颜铮刚要反驳回去,大概是不想把自己跟流氓恶少归为一类,噎了一下,就道,“好些年的事了。那时候我年纪还小,非要凭之带着我上阵,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