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余墨痕的音调变得尖厉起来。她心里有一个小计谋渐渐成型,促使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然而这种质问的态度,也的确是真情流露。“我记得涂廉说过,他不会再带人去搏命的。”
“他当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郎旺从前跟涂廉多有龃龉。但是提起涂廉的时候,郎旺脸上闪过的,却还是景仰的神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能有别的办法谋生,我们这些人上山去做什么?”郎旺苦笑道,“蚩鲁山那一趟之后,涂廉就没有做过头领了——他自己跟着别人的商队去拼命。”
余墨痕心里一痛,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郎旺道,“我们散伙了以后就各顾各的。我只听说,涂廉因为学会了你从前设计的那些机械,在这一行里很吃香。西凉那一带进山的商队,很多都点名要找他。”郎旺的眼神满是唏嘘,“涂廉仗着有这些东西保护他的性命,几乎是来者不拒,马不停蹄地上山,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
“可是山里的风险,光凭工具,是绝对不可能全部避开的……”余墨痕喃喃道。
“就连你这种只正经进过一次山的小姑娘,也明白这个道理。”郎旺苦笑道,“可是那些工具委实帮了涂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