僳平民。对于他来说,图僳人祖辈传承的权益和谋生手段都已经不再适用于当下;他寻找到自身可能存在的价值之前,又先看到了自己一生都会被齐国人束缚手脚的命运。
他和所有的图僳男人一样痛苦、愤怒,也一样迷茫、不知所措。余墨痕的爹最终选择了听天由命,这种由内而外的放弃,表现在行动上,就是十二分的懒散和无赖。
在余墨痕看来,还有十二分的愚蠢。
“但是他教会了我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余墨痕惨笑道。
“是什么?”
“他快要把自己饿死的时候,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学得了一点修理民用偃机的手艺糊口,”余墨痕的目光望向了很遥远的地方,仿佛找不到能够降落之处,“这种手艺虽然跟机甲沾点边,却是很低贱的活计……不过我在哀葛的时候,能够进讲武堂,被元将军看中,也是因为从前跟我爹学了一点关于机甲的粗浅知识。”
凌艾点了点头,“人的际遇,有时候很难说的。”
“对,”余墨痕道,“就好比我娘,她因为无力自足,以为能够嫁给手艺人已经是天降的好运……”
但是这个远离家乡的女人没有想到,根据当地男人在长期的懒散和无赖中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