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痕有点难为情,下意识地捏了捏手指。
她不打算自讨没趣地上前叨扰,便挑了个角落偷偷坐下。
这种位置,若是有意去瞧,也并没什么东西能遮得住视线;但若是并未留意,她和别的食客互相看不见,却也是说得通的事情。
余墨痕自认在人情世故这方面一向有些笨拙,这会儿动了好半天心思,不过是想着万一元凭之不巧瞧见她,双方都不至于太尴尬。
歌女的唱腔一般般,那种凄凄惨惨戚戚的调子也不太合余墨痕的喜好。不过那歌女一手琵琶总算弹得不错,余墨痕面前一小碗饭、一小碟菜吃得慢慢吞吞,总归有了个过得去的理由。
直到她快要把这顿漫长的晚饭吃完的时候,元凭之终于站了起来。
他走到那歌女面前,很温和地笑了笑,轻轻放下了一封赏钱,便离开了。
余墨痕默默放下筷子,起身,上楼,回客房。
她到底还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从前在哀葛,两人也算相谈甚欢;这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就对面不相识了?
余墨痕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了半天呆,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其实有很急的事情要问元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