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了很大的风险,用七重销金釜做筹码,总算谋到了这样一份能够离开嘉沅江的活计。”
“可是……”余墨痕低声道,“在这里做护船师,也不过是换了一条水道……”她觉得这话有点冒犯,说着说着,便渐渐收住了声。
弋小艄却没有指责她的意思,只是苦笑着慢慢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就算离开了江山船,哥哥也只能日日守在这底舱里,没有人的时候,才敢偷偷到甲板上去透一口气……”她的脸上保持着那种叫人不忍看的笑容,完全没有察觉到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可是他说起这里的生活的时候,却是那么地高兴,就好像真的已经回到了人间一样。”
余墨痕听得难过,脱口问道,“为什么,他没有继续呆在这里了?”
弋小艄的眼泪终于滴落到了船板上,吓了她自己一跳。她缓缓低下头,闭了闭眼,道,“因为他死了。”
余墨痕没有追问死亡的原因。有些痛苦是独属于当事人的,亲人的死亡就是其中之一。
之后的许多个夜晚,余墨痕都会到底舱里去,细细观摩、探究“龙心”里那些巧夺天工的偃机。
弋小艄的哥哥不只有七重销金釜这一个作品,“龙心”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做过特别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