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向大厅里走去,每走一步心里就踏实一分,高高在上的感觉也就更膨胀一层。在我的视线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一双眼睛,而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后脑勺。
武士的发髻是在后脑勺朝斜上方梳出一个突起的髻,最上面的头发不论多少都留出来,虽然前额的头发根据爱好剃不剃掉的都有,但是后面的这个武士髻却多少年来并没有改变。
可能是过去我从来没有特别注意的关系,今天一看这个发髻居然是如此的滑稽,大厅里数百个直直向上竖起的武士髻,居然让我产生了对于某种生长中的农作物联想。只可惜这并不是一片被精心照管的田地,上面的“作物”长势参差不齐,固然有粗壮茂盛形势喜人的,可也有惨白稀疏难掩病态的。更有甚者,有个别的已经惨淡到了难集一束的地步,只能勉强用一条带子捆了一下,可上面几根可怜的头发孤零零地散落在那里,就像是已经吹散了种子仅剩杆的蒲公英。
之所以出现这种景象是因为他们都低下了头,那一颗颗曾经高高昂起的头颅,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强制压服,他们所有人终于把额头和尊严一起贴到了地板上。
“他们此刻都在想些什么?”虽然我肯定地知道不可能弄清这个答案,但还是抑止不住突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