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你真是这么想?”
“不然呢?”黎笑眉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撑着身体往上推了推坐起。
只是这稍微一点儿动静,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就像是筛漏一样,血水混着脓水一起流淌下,疼得她几乎要麻痹掉。
她也不捂着伤了,哪哪都疼,捂不住。
男人看她急促的呼吸,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黎笑眉惨然的对他笑,往外看了眼:“你是来救我的?”
虽然这里不见天日,感知不到时间变化,但黎笑眉已经摸透了狱差的轮换时间,知道现在是深夜。
那些人肯定是喝了带药的酒,全部都昏睡过去了。这是他们的常用操作。
男人瞧着她,抿紧了唇线不说话。
黎笑眉又笑:“是来杀我的?”
她已经在牢里,野王对她不闻不问,只让狱差对她严刑拷打。圣皇大概是怕她承受不住,把秘密都供出来。
她已经是一枚死棋。
她的眼睛毫无光彩,死气沉沉,唇角又勾着笑,像是在等待一个痛快,微微抬起脖子,露出那纤细脖颈。
男人握着剑柄的手紧了下,松开,伸到衣襟内,掏出来一瓶药,丢在草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