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嘛。9;”陈秋萍说,她立刻忘记了自己刚才的问题,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川手里提着的瓷制水壶上,“你要不要喝水?”母亲问儿子,“天气好热,要多喝水啊。”
陈川闷闷地嗯了一声,手脚麻利地为母亲倒了杯水,等她喝完,又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要不要上厕所,这几天头还疼不疼——总之,他就像一个啰嗦而周到的父亲,担心着女儿所有的一切,尽管这和他们的身份完全是相反的。
不想吃,不想去,不疼了。李秋萍温顺地回答了儿子每一个问题,间或她也提出自己的问题,像你哪天走去上学,在学校吃饱没有,同学有没有欺负你,上学远不远——她总是记不得陈川在哪里念书,只是大概知道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什么时候又回来。
过两天。吃饱了。没有。远。过几天再回来。陈川很有耐心地一一作答,尽管他知道其实毫无意义,这些问题陈秋萍问过他许多次,每次见到他都会问,然后第二次见到他依旧会问相同的问题,似乎陈川的回答对她来说毫不重要——的确如此,长期得不到治疗导致的病情恶化,以及后期药品为她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极大的伤害了李秋萍的记忆力,有医生告诉陈家父子,他们的妻子和母亲,在不远的将来罹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