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面色却如七彩霓虹变换不停,气恨之余更觉恶心,恶心之余越发失望,最终归于死水般的平静,讥笑道,“他要只是李锵一人的老子,我倒要赞他一声父爱深沉。枉我以为他是被群芳院那些脂粉味儿熏得越老越糊涂,原来他是脑子被门夹了,一夹就夹了几十年。”
连自己的老脸老命,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谢氏突然后悔那天没拿算盘直接把李子昌砸死,一边闷灌茶水压下恶心,一边打量李英歌,“这些事你又是哪里打探出来的?即是密折,乾王殿下定不会假公济私。无归道长?他真这么神?”
李英歌正打算拿无归道长当挡箭牌,就见谢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她虽疑惑,却懒得深究既成事实,从炕头摸出本簇新的册子,随手丢给李英歌,“本来只是为了防范于未然。你不想你父亲一人顶罪,我也嫌他犯蠢犯到外头去辣眼睛。这本明细册子,你想办法交给乾王殿下罢。”
李英歌心头一动,接过翻开一看,顿时瞠目。
怪道谢氏如此镇定。
原来不单是银钱出入,连李锵私下来往过什么人,替什么人办事都已经被查得一清二楚。
上头赫然记着詹事府几位长官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