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什么事?”黄偐轻声问道。
“朕睡不着。”朱棣回答道。
“老奴给皇上按按脚,说不定就能睡着。”黄偐忙殷勤道。
“不必了,不除了****,朕总是睡不安稳。”朱棣摇摇头。
见皇帝要下床,黄偐赶忙给他穿上鞋,扶着朱棣站起来。
扶着黄偐,朱棣走到外间的桌案旁,桌案上摆着昨日里内阁拟好的一道诏书,上头的内容赫然是将王贤下诏狱查问!
就着灯光,朱棣将那道诏书又读了一遍,摇头道:“语气太轻了,太便宜他了!”‘他’指的自然是王贤。说着皇帝冷哼一声道:“都这时候了还遮遮掩掩,杨士奇他们究竟在担心什么?”
“皇上,要不要让当值的学士重写这道旨意?”黄偐问道。
“不劳他们大驾了,”朱棣哼一声道:“朕说你写。”
“是。”黄偐应一声,赶忙提起笔来,手腕悬在一本空白诏书上,然后屏息看着皇帝。
“王贤此獠行事素来狂悖,昔日插手皇储之争,离间朕之骨肉,便已是十分该死。然天有好生之德,朕念其夙有才干,冀其痛改其非,为国家出力,令其总督锦衣卫,加封伯爵,推心置腹。然三年以来,行事愈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