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活就苟活罢,还写什么词呢?留待后世成了铮铮铁证,叫天下人都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亡国之音……”
方无应默然了一会儿,摇摇头:“你这话,说给一万个读书人,一万个人都不会同意你。”
“可如今鬼子在念我的词!他们白天杀人,晚上就念我的‘小楼昨夜又东风’,然后踩着被害者的骨头说,这就是亡国奴留下的悲歌!”
“你的词没有错,小武,你不该这么说。”方无应厉声打断他,“至少你救了鹰翼,给龙雨生传的口信也救了很多条性命,龙雨生的死和你没关系!”
小武抱住膝盖,颤抖着把脸贴在腿上。黯淡的天色里,他蜷缩着身体,看起来渺小得像个蜗牛。
方无应没听见声音,但他知道他在哭。
他站起身,按了按小武的肩膀,转身进了教堂。
次日,鹰翼失踪了。
他是趁小武和方无应全都不在家的当口离开的,鹰翼没有带走别的,跟着消失的只有那柄掌心雷。阴郁天气的黄昏,小武在教堂周围找了一大圈,最终失望而归。
“他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呢?伤都还没好……”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注意一点的话应该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