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天刚过,永安宫回廊下的宫灯掌起,却不似平日里千光百转的莹亮,只寥寥地点了几盏。
李昭仪坐在空荡荡的永安宫中,听到窗外落雨的声响,淅淅沥沥,她想推窗瞧一瞧,却发现几扇鱼戏莲叶的窗棂和朱红的大门一样都上了锁。
她是彻底被软禁在这永安宫里了。
她坐在倚窗的大榻上,看着大殿中飘荡的烟罗纱幔发呆,听见门响猛地回头——她那张素白的脸,吓得刚进门的锦画险些将手中的食盒掉到地上。
“娘娘——”锦画一手掩了怦怦直跳的胸口,陪笑道,“您坐这儿干吗,怎么不让她们点灯呢?”
李昭仪不回答,只看着锦画问:“皇上呢?”
她如今只信锦画,锦画为她挨了二十大板,拉了丁美人顶缸,上回的计策失败,只能说运气不好。
所以锦画的伤才好,李昭仪就派她到乾清宫里去寻皇上,讲一讲自个的冤枉和苦楚。如今,在永安宫里,也只有机灵的锦画能够买通关节溜出去。
就这,还要了她两只赤金的手镯,说是给守门的内侍。
锦画把汤药放在桌上,点了灯过来扶起她,掀开白瓷青花的汤盅,就着冒出的热气袅袅的白烟,倒了半盏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