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打在瓦片上,淹没了夜色中所有的动静,颜照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宋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心眼是他,贪生怕死是他,扣了她的药钱存私房的也是他。
自己救他时,曾说要他陪自己十年,还她的救命之恩,他什么也没想便答应了,似乎在这世上,了无牵挂。
他读书也不行,字写的还没自己好,唯独对医术执着,穷的时候,他便带着自己漫山遍野挖药换钱。
也算是一门过得去的营生。
颜照毫无头绪,翻来覆去的看桌上摆着的几个小毛桃,干脆起来点了灯出门。
高丽纸糊的灯笼被风一吹就打晃,里头的火烛摇摇晃晃,时刻要灭。
她举着灯楼从顾长澜白日抄经书的屋外过,到了头又折了回来,如此风吹雨急的深夜,顾长澜的房中还点着灯。
难道这么晚了他还在抄经?
门“吱呀”一声开了,云满侧身请颜照进去,刚才她在外头打转时,影子早已长长的映在了窗纸上,屋中看的分明。
颜照低声谢了一句,踏入了屋中。
昏黄的油灯下,顾长澜穿的十分单薄,外头只批了一件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