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灭灯早,书丹紧赶慢赶在落日前到了,才下牛车,几家农户妇女正在田垄上抄着篮子说话,一个眼尖的瞧见书丹,哎哟一声,三步并两步迎了上去,“今儿是怎么了,二妮儿回来了?”
书丹赧笑喊人,“秀婶儿。”
另两个与书丹家隔得远,不亲近,而且几人都赤着脚,也不好似秀婆娘一样,满脚泥地凑上去。
秀婆娘拉着书丹,将她翻看了几圈儿,笑道,“惯是京都里的水养人,看这气派这水灵的。今儿回来了就多住几日,走,上婶儿家去,你大哥前几日上集,割了几两肉……”
田垄上两人笑起来,黝黑那个嘴直,“秀婆娘你可别搁这儿逗了,人是有正经大哥,你儿算个什么狗屁大哥!”
秀婆娘不像往日与她们闲逗嘴,倒眼叉腰生了气,“你又是哪块粪坑上的坷垃,要你多嘴了?”
那两人也是利嘴,哪能让她盖头一顿骂,你一言我一语就搭开了腔。
“我哪旮旯的坷垃?你算哪门子的坷垃?往日你跟二妮儿一家住个对门,没见你多殷切呢?”
“能多殷切?家里妮儿没让主家选上去,说起二妮儿就是听着体面没给家里捎带点光,每月来那点月钱还不如她妮儿给绣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