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是何等细腻的感知,又是何等高明的老师,他的心眼是何其明亮,不用看就知道钟悬迷茫在哪里,自然明白钟悬突如其来闻道的惊喜和一知半解的踌躇。
不再取巧,返本上道是很好,但如何把钳金指修成呢?不是好多代人都徒劳了吗?若没有诀窍,何乐就真的白白干扰了钟悬的道心。
“只要修得真,棍棒也能当刀枪剑盾!棍虽然体圆,每一条棍线都跟刀口剑锋的本质一样,是线就可以锋利;棍头虽不尖,棍头的边沿却全部是一个个不同的凸出的点,是点就能为尖,是尖就能锐;指棍的点线无穷尽,点线成面,化盾不难,钳金两指,最少也是两根三节棍,一旦修得真,何愿不可能!”
何乐继续解说,用上了他的才情和心意,把这一番话变成了这个黄昏最真诚的那部分。
这番话虽然有点混杂,却如同没有蜂窝眼的混泥土,一上了心房就会变得很坚实,他保证钟悬能听得见,也深信他记得住。
这是钟悬从未听过,也永远悟不出来的妙理。
何乐也是到了三个月前,才达到的个地步的。当他能抽取线条时,还留下了一首诗为证,其中有一句“任凭抽出你哪一根纤维,做筝……”就是这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