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丹阳在路过许一山门前时,停下了脚步。
许一山赶紧紧走几步凑到门口,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一笑。
许一山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胡丹阳,发现他原来是个清瘦的男人。他脸上几无血色,仿佛就是一张苍白的纸一样。
他的双眼深陷下去,头发蓬松着,宛若鸡窝样。
下巴上的胡子显然已经很久没刮过,凌乱无章。且夹杂着几根灰白色的,将他整个人衬托得苍老悲凉。
“许一山?”
“胡丹阳老师?”
两个几乎同时叫出声。
“我该走了。”胡丹阳坦然一笑道:“我的案子移送了,涉嫌倒卖国家文物罪。这样好,我宁愿判刑,判死刑,也比在这里舒心。”
他还想说,却被带他的人低叱了一声,便赶紧住了嘴,苦笑道:“老弟,来世见啊。”
听着胡丹阳他们的脚步声愈走愈远,许一山的心跟着空了许多。
这些天来,两个人虽然隔着一道厚厚的墙壁,却交谈甚欢。
胡丹阳古文功底深厚,信口便能背诵出来许多经典名句。
有次兴起,给许一山讲了半夜的“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