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惨白。
半云苦笑一声,托着碗,目光迷离看向窗外。
院里,那棵老杨树上,最后一片叶子在摇曳片刻后,终于,被风吹离了树枝。
他记得,这片叶子应该坚持很久了吧?
它,应该很不想被树枝抛弃,被风打落吧?
可命运,又有谁能够逃过呢?
世间既不容我,那我,走否?留否?
许久,他收回目光,看了看屋内四周,终归有些不舍。
最终,他眉头渐渐舒展,慨然长笑:
“唉,罢咯罢咯,一切都经过了,一切都走过了,一切都熬过了,生命的底色里,增了韧,添了柔,如此,足矣!
人活百岁,树活千年,到头来,也终究埋入黄土,看淡,即可。今日,为师成全你……”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别说,徒儿的药熬的还真好,哈哈……”
半云坦然一笑,抄起烧鹅大啃一口,“徒儿,你出去吧,为师……想一个人静一静。”
帘风走出屋外,轻轻合上门。
他站在院子,转身,透过窗户看着那余晖正洒在极其享受烧鹅的师父脸上,滑落眼泪:“师父,对不起,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