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的恩人,清风怎敢如此驳逆?”贵妃指了晶莹闪亮的棒冰道,“相公你想,自古以来,多有文人拿冰取义。冰壶秋月,冰魂雪魄,不都是寓意人品高尚的吗?与相公极为妥切呢。”
“清风果真是这样想?可是在小王看来,这冰却着实不是好意头,冷瑟不积人气不说,待到春暖花开时,唯有它凋零化作水汽,连一丝痕迹都不能留下,太显悲凉。”
贵妃本来也是有意揶揄作弄林勋,不过她倒没有林勋的深刻,她也不喜冰,只因了它的不易亲近,如同他的冷酷无情。林勋这样说来,她心底若有心弦拨动,竟似认同他的感概,她暗想,他原也是懂得感伤的,或许是她错估了他,他并非是立身高位、不明疾苦的子弟?
贵妃见他神色黯然,不免内疚,只因自己无意的作弄,竟会使得他如此神伤,她忙笑说,“四季轮回,各有其主,炎炎夏日不是也要逊位于秋日的寒凉吗?而秋日俗称是短脖子,只匆匆一瞥,便被冬日的极寒夺了风头。而这冬恰是四季里风头最劲,相公若是看开些,岂不明朗?”
林勋似乎没有想过贵妃会费心开解他,他哦了一声,神情略显松缓,若有所思,“清风所说在理儿,只是,说来说去,这冰雪还是会在花开之时化为乌有,还是令人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