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吹动,雾气朦胧间,他的心中不住念叨着。
已经有很多年,他没有在杀人之前有过这样的忐忑了,就好似八岁那年,他拿着木棍戳死那个泼皮之时。
惊恐、忐忑、畏缩……以及兴奋。
他本以为自己被迫接下刺杀任务,会有反感与抗拒,可直至此时他才惊觉,他根本没有反感。
有的,只是兴奋。
某一瞬,他听到了长街外传来的惊呼与骚动,长街内外,人潮涌动,行人纷纷退散。
一架竹辇缓缓而来。
“张灵峰……”
他轻吐浊气,收敛杀意与锋芒,一霎之间,犹如垂垂老矣的老农,老眼昏花。
竹辇停在了一间酒楼之前。
张灵峰也不下辇,饶有兴趣的望向酒楼,几个儒家士子本在高谈阔论,见得他的到来,脸色皆是煞白一片。
“几位怎么不说了?”
张灵峰微笑。
“张灵峰!”
一老儒猛然站起,带动着桌椅‘哗啦啦’作响,他脸色苍白,声音却十分尖锐:
“你这囚母欺侄的败类,你做得,老夫莫非说不得?!”
“大胆!”
一甲士厉声呵斥,长刀抬起,就要出手。
“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