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很平静。
他曾有过不少的布置,可聂文洞此人心机深沉,他要发动,那必然是早已拔除了他所有的后手。
“无数个午夜梦回,我都想过真有这么一日,我该如何,是悲愤、不甘,还是愤怒、狂暴,其实都没有。”
这一日,是注定的,于忘海很清楚。
脏了的手套,终归是要被丢弃,哪怕它曾经很有用,可一旦有着破洞,对于其主人而言,就没有了任何用处。
但他也没什么后悔。
从一个活不下去的落魄老道,到如今富甲一方,掌控七府吏治的权倾一时,这些代价,他早就衡量清楚。
可……
他遥望云天,微微一叹:
“给我十日时间,送我儿离开德阳府,再回来赴死,如何?”
“呵呵。”
聂文洞笑着摇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之下,这道理,你前几日不刚教了你儿子,自己怎么反倒不知道了?”
见他拒绝,于忘海痛苦的闭上眼。
正如他信不过聂文洞,对方,也信不过自己,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类人。
见他闭目,似要引颈待戮,聂文洞满意的点点头:
“汝妻儿,吾自养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