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
到底是谁如此逆天行事,就不好说了,可能是道家三大掌教之一的陆沉,为了他的“大师兄之一”李希圣,或是为了那个天君谢实子孙的长眉儿,可能是继齐静春之后担任坐镇圣人的阮邛,为了女儿阮秀,可能是药铺杨老头,为了那个洪福齐天的马苦玄,或是某个暗中押注的年轻人物。
崔东山收起画卷,小心翼翼藏在咫尺物当中。
然后又以飞剑画圈,隔绝出一座小天地,这才取出黄纸符箓,和几袋子金精铜钱,以及……那副价值连城的仙人遗蜕。
崔东山揉了揉眉心。
比起自己当年在骊珠洞天,拼凑出那个碎瓷少年,只难不易。
崔东山哀叹一声,“学生为先生分忧,为先生慷慨解囊,天经地义啊。他娘的,两次拜师求学,都是这般凄凄惨惨给人当钱袋子的光景,我崔东山与崔瀺,不愧是一个人啊。”
————
陈平安果真去县城几家书肆,买回了两本法家学说的典籍,挑灯夜读。
之后第一天的暮色里,神色憔悴的崔东山,来陈平安屋子这边诉苦一番,讨要了一壶桂花酿喝,又厚着脸皮顺走了一壶。
第二天,崔东山面如死灰,摇摇晃晃来到陈平安屋子里,裴钱正在认认真真埋头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