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留在豫章郡的老车夫,就跟庭院里一动不动的萤火虫,独一份,我想看不见都难。”
陈平安说道:“这也算理由?你有本事再找个更蹩脚的?”
魏檗举起酒碗,意气风发道:“老子想喝酒了,还需要找借口?”
陈平安哎呦喂一声,赶忙抬起屁股,双手端碗,满脸谄媚道:“这话说得好,在酒桌上理儿最大不过了!小陌,别愣着了,咱俩必须陪魏山君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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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州严州府,遂安县。
青山连岭,绿水长流,田垄绵延,山花欲燃。
日头正好,村野浆坊门外的晒场,遍地浆块白得像是亮晃晃的银子,驴子拉磨,扯着闲天,青壮汉子的视线,追随着不远处年轻妇人、小娘的鼓鼓胸脯和丰满腚儿,汉子们咽了咽口水,说话嗓门无形中大了几分,老人坐在屋檐荫凉处,抽着旱烟,心算着入春以来的雨水多寡,想着一年的收成,房门上贴着孙儿辈写的福字和春联,用笔稚嫩,但是透着一股朝气。道路上有人肩挑着两只扁圆竹笼,里边拥簇着毛茸茸的鸡崽儿,叽叽啾啾。
两辆马车缓缓路过两县边界立界碑处,抬头遥遥可见一座文昌塔。
一条细眉河支流畔,路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