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数人围殴,原本就是双手笼袖蹲在远处看热闹的陈平安,见那汉子给人一扁担抽冷子打翻在地,只得一路小跑过去,在一路乱棍如雨、锄头当中,找准机会,扶起那倒地汉子就跑路,
浯溪村几个妇人,不知是觉得这个教书先生实在欠揍,还是觉得青衫长褂布鞋的男子,与寻常看腻了的庄稼汉子不一样,嬉笑着就上去拦路,亏得那教书先生脚底抹油跑得快,倒是那个汉子,喘过气来,只是跟教书先生点点头,乡野村民,客气话,说不太出口,就只是咧咧嘴,质朴汉子的眼睛里,全是谢意,然后就用当地方言与那些隔壁村的闷闷骂娘几句,大步重返“战场”。
隔天浯溪村的那两位老夫子听闻此事,在酒桌上大骂不已,有辱斯文,成何体统!为了那点学费,此子真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
当时“战场”外,道士就带着少年蹲在路旁,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陆沉笑道:“山上山下都一样,不外乎两件紧要事,打得过,跑得掉。”
宁吉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道:“陆道长,陈先生不是修道中人吗?”
陆沉说道:“在学某人。”
宁吉如今不跟陆掌教见外了,好奇追问道:“某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