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猜出他的心思,笑道:“是完全想不明白,为何一个陈平安在好友刘羡阳这边,为何连半点嫉妒之心都没有?”
曹溶点点头。
陆沉单手托腮,沉默片刻,“佛家有床上安床的说法,当然是贬义,若问何处觅佛?不可更头上安头。”
“那么若是平地起高楼呢,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呢。用一种心境打杀一种心境呢?”
“小心。作动词解,小其心,至极致境地,可不就是道家心斋么。”
“又如筑京观,尸骨累累,堆积成山,最高处活一人,只站着一个自己。此人却不是杀人,而是自杀。专杀心中贼无数。”
曹溶小心翼翼问道:“师尊为何如此在意陈平安?”
陆沉双手笼袖,“曾经有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就不说给你听了,怕吓到你,当场道心崩溃。”
“找到一个合适的参照物,有多难?”
“你找我陆沉,肯定不行。陆沉找自家两位师兄,或是那个齐静春,也不行。”
陆沉缓缓道:“知道者,物不害己,己不碍物。”
曹溶正色沉声道:“得其环中,以应无穷。”
陆沉笑道:“这场观道,不算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