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那位郑众郑司农,自然是一位极有功底的经学大家,但是他在儒家历史上,在训诂一道,许多细节,是有待商榷的,比如他的某些断句,就曾引来一位同样姓郑的文庙圣贤,逐字逐句批驳,所以薛姑娘若是照搬郑司农的句读法……”
薛如意眼神幽幽,“你看过那幅字帖了?”
陈平安点头道:“看过,我还知道字帖里边藏着一门导引法。”
薛如意默不作声。
以木铎修火禁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
陈平安一伸手,将那桃木剑驾驭在手中,在地上开始书写那三十六字,帮忙断句,同时为她详细解释为何如此。
“郑司农将前十八字断句为三,其中‘火禁’分读,义不可通。礼圣著作屡见‘修火禁’正是连文之证,若是按照郑司农的解法,这上古宫正官的职责就过于宽泛了,故而郑司农如此训诂,被另外那位圣贤直接斥为‘不辞’,不辞,就是不成话,对读书人而言,是一个很重的批评了。”
“至于后十八字,其实文庙内部就一直存在争议,确实吵了好几百年,但是按照……文圣的看法,字圣许夫子解‘暨’与‘讫’,应当无误,暨,与也,日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