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更难。搬几座山头,迁徙几条江河,拼凑成山水相依的画面也不难,难在补入无痕,相互间大道相契。只说这密雪峰上,土木,道路,花木,烟云渲染,暂时看似粗糙,实则无一不妙。等到以后再花些心思,移植古木,疏密欹斜,经营粉本,高下浓淡,就真是一处山水胜地了。”
“龙门道友过誉了。”
崔东山双手抱住后脑勺,摇晃脑袋笑道:“论气象之大,比不过十万大山的老瞎子,论细微之精妙,我们落魄山那边有个老厨子,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
果然哑然失笑。
就像由衷称赞一个人的诗词不俗,结果被称赞之人,说自己不如白也、苏子。
这还让人如何接话?
崔东山望向远处,风鸢渡船即将靠岸,便双手一拍屋脊,屁股一路滑出屋脊,最终飘落在观景台那边。
面对这个白衣少年,郑又乾与谈瀛洲都是一样的称呼,崔宗主。
崔东山朝小姑娘点头致意,然后转头望向郑又乾,埋怨道:“喊啥宗主,喊小师兄!”
郑又乾只得更换称呼。
在性情随和言语风趣的崔宗主这边,郑又乾其实是不太拘束的。
崔东山告辞一声,身形化作一道白虹,直奔风鸢渡船。
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