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剑仙,卖个乖讨个好,结下一份私谊,些许香火情。哪怕对方收了宝物,却根本不领情,无妨,她就当是破财消灾了,自古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平安目不斜视,却好像洞悉人心,知晓了倪月蓉的打算,笑道:“修行不易,谁兜里的钱,也都不是刮大风、发大水得来的。”
倪月蓉悻悻然收起那支卷轴,壮起胆子,问了一个她这段日子以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陈宗主,为什么独独对青雾峰,还有我们过云楼,都还算……客气?”
同样是女子修士,琼枝峰的冷绮,可谓境地凄凉,比陶烟波的秋令山好不到哪里去,如今的琼枝峰,不是封山胜似封山,而峰主祖师冷绮,不是闭关胜似闭关。
陈平安躺在藤椅上,双手笼袖,“方才说了,修行不易。女子在正阳山修行,很不容易。”
然后坐起身,陈平安眺望渡口那边的静谧景致,“有些事可以理解,但是不觉得你做得对了,不会看不起你,却不可怜什么。”
倪月蓉既没有流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
她就只是不再喝酒,女子眉眼温柔,双手十指交错,安安静静,望向远处的青山白云。
陈平安准备喝完了手中这壶长春酒酿,就离开正阳山,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