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心朝下,然后轻轻翻转,掌心朝上,解释道:“就像人性之正反两面,各有各的善恶之分,不单单是修道之人,凡俗夫子都是如此,只是都不太纯粹,混淆不清,所以反而问题不大。可是在我这边,崔东山曾经说过,我在年少时,人心善恶两条线,就已经极其靠近,并且界线清楚。所以我辛苦压制的,其实就是这个自己。”
两者一旦合拢,再无善恶之分。
就是粹然神性。
宁姚疑惑道:“为何你偏偏如此严重?”
其实山上山下,不管是谁,都会做些不像自己会做的事,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话。
陈平安苦笑道:“因为我一直在追求那个所谓的‘无错’啊。然后摊上了个比较心狠的师兄。”
在书简湖,自碎金sè文胆,陈平安就等于彻底失去了修炼出儒家本命字的可能性。
更大的麻烦,还不是什么注定陈平安这辈子都当不了文庙的陪祀圣贤,而是失去了某种圣贤道理的无形庇护,不然陈平安在心境上,就像置身于一座心湖虚相中的文庙,那个粹然神性显化而生的陈平安,自然无法兴风作浪,结果崔瀺直接断绝了这条道路,这就使得陈平安必须靠自己的真正本心,去与自己互为苦手,相互拔河,一决生死,决定自己最终到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