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拱手笑道:“老先生言重了。”
裴钱只是一言不发,她坐在师父身边,江上清风拂面,天上明月莹然,裴钱听着先生与外人的言语,她心境祥和,神意澄净,整个人都逐渐放松起来,宝瓶洲,北俱芦洲,皑皑洲,中土神洲,金甲洲,桐叶洲。已经独自一人走过六洲山河的年轻女子武夫,微微闭眼,似睡非睡,似乎终于能够安心小憩片刻,拳意悄然与天地合。
到了对岸渡口,陈平安与裴钱下船登岸,崔东山却说要没过瘾,再往返乘坐一趟渡船,让先生等他片刻。
陈平安就与裴钱散步江边。
那老蒿师笑呵呵接过两枚雪花钱,崔东山站在船头一边,嬉皮笑脸道:“常在河边走,小心钱烫手。”
老蒿师好像没听明白白衣少年的怪话,只管撑船挣钱,去往黄鹤矶那边的渡口。
崔东山一个蹦跳,轻飘飘踩在船栏上,双手负后,缓缓而行,“昔年名高星辰上,如今身堕瘴海间。青牛独自谒玉阙,却留黄鹤守金丹。”
老蒿师置若罔闻。
崔东山又笑道:“惯向北斗星中骑木马,东山却来水上撑铁船。”
老蒿师瞥了眼那俊美少年,笑道:“星君酌美酒,劝龙各一觞。”
各自道破对方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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