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吃火锅的时候,醉醺醺说过一番言语,当时陈平安感触不深,如今已是而立之年的陈平安,不是少年许多年。
再去细细咀嚼一番,就嚼出许多余味来。如饮一碗陈年酒酿,后劲真大,隔着好些年,都留着酒劲在心头。
年轻时记性好,每逢思乡,人事历历在目,心之所动,身临其境,宛如返乡。
上了岁数,记忆模糊,每逢思乡,反而感觉离乡更远。人生无奈,大概在此。
霜降笑着点头,“市井的鸡毛蒜皮,我还真懂得不少。”
陈平安打趣道:“堂堂飞升境大修士,也会知道这些?”
按照它先前与陈平安所讲的那个人生故事,作为流民孤儿的“小草”,漂泊不定,随时被霜雪冻杀,侥幸被一个殷实门户,收为奴仆,再给少爷当书童,因缘际会之下,被隐于市井的塾师相中根骨资质,赐名霜降,踏上修行之路,在这期间,确实是该知道许多民间疾苦的。
但是陈平安根本不信它那套说辞。
霜降揉了揉脸颊,“世间如我这般命苦的飞升境,好似啃泥吃屎长大的可怜虫,不多见。”
陈平安点头道:“要对一位五境练气士喊老祖,是命苦。”
在台阶那边,化外天魔双手叉腰,大义凛然道:“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