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陈平安摇摇头。
不管有无道理的伤心,一个人落魄失意时分的伤心,始终是伤心。
范大澈拼命挣扎,对那个青衫背影喊道:“陈平安!你算个屁,你根本就不懂俞洽,你敢这么说她,我跟你没完!”
陈平安转过头,说道:“等你酒醒之后再说。”
范大澈不小心一肘打在陈三秋胸口上,挣脱开来,双手握拳,眼眶通红,大口喘气,“你说我可以,说俞洽的半点不是,不可以!”
陈平安转过身,“我与你心平气和说话,不是你范大澈有多对,只是我有家教。”
叠嶂看着陈平安的背影。
这一刻,有些畏惧,就像她平常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剑仙。
阿良曾经说过,那些将威严放在脸上的剑修前辈,不需要怕,真正需要敬畏的,反而是那些平时很好说话的。
因为所谓的性格棱角,不是漏进鞋子里的小石子,处处硌脚,让人每走一步都难受。而是那种溪涧里的鹅卵石,瞧着任人拿捏,但真要咬一嘴,就会真正磕牙。
陈三秋也是恼火万分,一把推在范大澈肩膀上,推得后者踉跄向前几步,“走,打,使劲打,自己打去!把自己打死打残了,我就当晦气,认了你这么个好朋友,照样背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