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御风离去。
从头到尾,崔东山都没有说话。
陈平安转头望向崔东山,“有你在,我难得狐假虎威了一回。”
崔东山一本正经道:“先生骂学生,天经地义。”
陈平安气笑道:“都什么跟什么。”
两人来到凉亭这边,陈平安就坐在台阶上,崔东山坐在一旁,有意无意,矮了一级台阶。
两人已经将“吃不了兜着走”的鹅卵石堆放在一起。
崔东山双肘抵住身后高处台阶上,身体后仰,望向远方的山与水,入秋时分,依旧郁郁葱葱,可人间颜色不会都如此地,四季常青。
陈平安捋顺袖管和裤管,一直赤脚,鞋子就在身后的凉亭那边,靴尖对着长椅。
崔东山的那根行山杖,斜靠亭柱。
陈平安笑道:“当龙窑学徒的时候,走哪儿都看着泥土,合不合适烧造瓷器,当了包袱斋,走哪儿都想着挣钱,能不能积攒家当。”
陈平安有些感慨,“揉那紫金土,是大事。烧瓷开间一事,更是大事中的大事,先前坯子和釉色,哪怕之前看着再漂亮,后边烧造错了,都不顶事,只要出了点点纰漏,就要功亏一篑,几十号人,最少半年的辛苦,全白费了,所以开间一事,从来都是姚老头亲自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