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峰听到这句话后,立即不再与陈平安“打招呼”。
陈平安回答道:“遇到了些事情,没能说服自己的本心。一些个道理,总不能只是拿来约束他人。”
老真人笑问道:“贫道有些好奇,讲了什么道理,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一个大致答案,“一个平时遇上了,可以亲手打死千百回的人,偏偏杀不得。”
老真人嗯了一声,“文胆一碎,好不容易凝聚在身的那点道德气象,溃败四散,那么然后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陈平安默不作声。
老真人笑道:“喝点小酒,想清楚了,再说不迟。”
陈平安便摘下养剑葫,里边如今都换成了家乡的糯米酒酿,轻轻喝了一口,递给张山峰,后者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师父在呢。
老真人继续说道:“私心这么重,怎就偏偏杀不得了?既然如此,在贫道看来,那颗文胆你不去碎它,它也会自碎。”
陈平安又喝了口酒。
老真人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你是不是机关算尽,使出浑身解数,将一身杂乱学问都用上了,才勉强走到今天?例如以佛家的降服心猿之法,将自己的某个心念化作心猿,化虚锁死在心中,将那该死之人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