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子神色仓皇,不曾想从高处飘落下来五张符箓,竟是攻伐三符各一张,还有两张不知根脚的符箓。
汉子死死攥紧那五张符箓,蓦然嚎啕大哭起来,但是很快就止住哭声,继续悄悄赶路。
陈平安在远处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峰之巅,贴有驮碑符,寂然不动,环顾四周。
这趟访山寻宝,一波三折。
有不少认识的人,除了名叫金山的野修,还有那位帮着自己包袱斋开门大吉的老先生。
还有一起在桃花渡茶肆喝过茶,彩雀府的掌律祖师,女修武峮。
其实对他们双方的印象都不差。
但是接下去,就不好说了。
因为早先是什么秉性品行,是什么身份修为,无论是世人眼中的好人坏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旁人觉得奇怪,哪怕是被杀之人,可能都唯有悲愤、怨怼和仇恨,唯独没有太多的意外。
陈平安怔怔出神。
为什么,人心如此经不起推敲?
可真正让陈平安感到别扭的,不是别人的人心,正是自己的。
既然有此念想,便是自己有此心思。
如今陈平安到了北俱芦洲之后,一直在修行,尝试着成为一位山上的修道之人,尤其是一直在默默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