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竹鞭绵延,老子生儿子,儿子生孙子,便可以白白多出一座茂林修竹来。
当然了,在陈平安眼中,落魄山什么都缺。
陈平安稍稍撮土,在指尖依旧迅速化作碎屑,飘散四方。
关于北俱芦洲那条济渎,陈平安知道的不算少。
只是天底下更多的大渎内幕、祠庙香火兴衰、历史变迁,还是所知甚少。
只听魏檗提及过,流霞洲曾经有一条东西向的入海大渎,蜿蜒三万里,每逢山水相逢处,便会涌现出一拨拨圣贤、地仙。
也有那扶摇洲的一条渎水,被一条只以河字后缀的大水在某处决堤,夺大渎入海口,从此殃及整条大渎,短短三百年,一条大渎便从此消失,这意味着那条大渎的所有水神、河伯河婆,都会金身消散,而大渎沿途神祇的敕封,礼仪规矩极其复杂,远远多于一个王朝君主敕封辖境内的山水神祇,据说需要向书。
陈平安环顾四周,皆无动静,便摘下养剑葫狠狠灌了一口,一鼓作气,直接喝完养剑葫内所有灵水,然后心神沉浸,念头小如芥子,巡游水府。
只见那水府门大开,竟是关也不关了。
陈平安脚边有一条幽绿溪水,从百骸各处,一条条水线逐渐汇聚,变作这条溪涧,缓缓流入水府那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