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强龙不斗地头蛇。”
妇人一手叉腰,蹒跚走出芦苇荡,病恹恹道:“茶摊那厮焉儿坏,挨千刀的笑面虎,好霸道的泻药,便是头壮牛,也给撂倒了,真是不晓得怜花惜玉。”
陈平安先前离开小路,折入芦苇荡中去,一路弯腰前掠,很快就没了身影。
走出二十余里后才放缓身形,去河边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脸,然后趁着四下无人,将装有神女图的包裹放入咫尺物当中,这才轻轻跃起,踩在茂盛繁密的芦苇荡之上,蜻蜓点水,耳畔风声呼啸,飘荡远去。
那一拨江湖人,即便有阴灵傀儡担任贴身扈从,加在一起,估计也不如一个经验老道的龙门境修士,陈平安不愿到了北俱芦洲就跟人打打杀杀,何况还是被殃及池鱼,兆头不好。
临近河神祠庙,小路那边也多了些行人,陈平安就飘落在地,走出芦苇荡,步行前往。
先前站在芦苇丛顶,远望那座享誉半洲的著名祠庙,只见一股浓郁的香火雾霭,冲天而起,以至于搅动上方云海,七彩迷离,这份气象,不容小觑,便是当初路过的桐叶洲埋河水神庙,和后来升宫的碧游府,都不曾这般奇异,至于家乡那边绣花江一带的几座江神庙,同样无此异象。
老百姓有老百姓烧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