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胡濙表情麻木,朱祁镇一脸感慨神色。
“先生年事已高,是朕之前不懂事,今天见先生之憔悴才幡然醒悟,您的身体为重,朕不能再强留您了。
老师此前所请朕皆允准,若是先生同意,朕还想请老师住在京城,也好让朕略尽学生之礼。”朱祁镇握着酒杯静静地看着胡濙。
围观学子这才发现,这顿饭原来是个鸿门宴,皇上的怒火已经倾泻而出。
胡濙松垮的面皮抖动,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良久之后,那被朱祁镇钳制的右手闪电般动作,杯中酒一饮而尽。
胡濙一个头磕在地上终于开口:“臣想回南直隶老家看看儿时的伙伴,若是皇上有召,臣必星夜赶回,还请皇上恩准!”
朱祁镇遗憾的看着胡濙,长叹了一口气说:“即使如此,那朕这个做学生的自然以老师意愿为准,先生请起!”
跪在地上的胡濙丝毫未动,而是再度开口道:“谢皇上,只是臣临行前,还想再跟皇上唠叨一句。”
“先生请说。”朱祁镇收起双手,神态莫名。
胡濙紧紧贴在地面的面庞微微抖动,等了许久方才开口道:“请皇上凡事三思而后行,凡天下大事必不急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