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在梦里几经沉浮,越是挣扎着要醒过来,越是陷入了无边的云层里,脚下一片虚无,任由风云裹袭着将他带到无尽的荒芜里。
无能为力。
看不见任何前路的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匀不上气地憋醒了过来,冷汗涔涔地落下来,下意识地伸手往身边一捞,左手收拢回一段细软的腰肢,低头便见楚兰枝趴在他胸口,酣实地睡了过去。
借着微露的晨光,他打量着他家娘子,失而复得似地将她紧紧地按捺进怀里。
屋子里天光大亮,楚兰枝迷蒙中是被人吻醒的。
她一掌拍在了那张脸上,直接把他的头撇飞了出去,原想着睡个回笼觉,那厮的又凑到了她的脖颈间闹个不停,她看着床上的幔帘,在他折腾够后悠悠地转醒了过来。
“你吵我睡觉作甚?“
卫殊得闲地靠在床头的书架上,敞着胸膛,笑眼低低地垂落在她的脸上,“知晓现下几更天了?”
楚兰枝拢了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又不用晨昏定省,我管它几更天。”
卫殊见她阖眼睡去,拿指尖拨了拨她的眼睫,闹得她愤怒地睁开眼,他正经了神色道:“娘让方姨过来传话,让你去她那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