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寺里,晨雾尤未散去,凝重的撞钟声从半山腰处传来,像涤荡过山林的风涛,传遍了山脚下的万家村舍。
两个八九岁的俗家弟子扎束着头发,穿着月白蓝的海青便服,“沙沙沙”地在内院里扫地,昨夜打坐熬得太晚,俩人困得掀不开眼皮,边扫地边张大嘴地打着哈欠。
“哥,我打坐那会儿跟佛祖求了千千万万遍,让他保佑娘亲平安顺遂,让他派爹爹早日来接我们,”岁岁困得把头支在了扫帚杆上,眯眼打了会儿盹,“佛祖在梦里一一答应了我。”
“嗯,我也求了的,”年年这几日老是皱眉头,小小的年纪蹙起眉来,额头上居然深出了一条褶皱,想到目前的悲惨处境,他自怜道:“被爹爹和娘亲抛弃,还被扔在寺庙里的孩子太可怜了。”
俩兄妹跟着许珏走到了广裕县,前来投奔许珏的先师,到了清远寺才知道,许珏的先师是寺里的方丈,他们跟过来,是来吃斋念佛的。
岁岁撑开眼皮,眯眼瞧着年年,“哥,我一肚子的清汤寡水,难受得紧,我想吃肉。”
年年如今听到别人说起肉来,都会忍不住咽口水,“天天吃粗粮馒头,天天嚼野菜,我想不通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岁岁:“许先生去哪了?”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