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柜台里的炕头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抱着小念卿,一边对我爷道。
“爷,人心不足蛇吞象!咱还是好好经营自己的铺面要紧,少在别人面前充大尾巴狼!”
我这边还在讽刺我爷,那边竟然又有一点软轿子,扑通一声落轿在了我家棺材铺门口。
我爷当时正拿着鸡毛胆子,担柜台上的灰尘。我躺在柜台里的窄床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声响,吓得浑身一震。
我和我爷两个人,齐刷刷的,同样把脖子伸的老长,然后看那门外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才发现,就在我们棺材铺的门口,竟然停了一顶红色的软轿子。抬轿子的是两个上身穿黄色布衣,下身屎色棉布裤子的小厮模样的人。
在那轿子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墨绿色大褂,却梳着汉奸头,身材干瘪,鼓眼珠,翻嘴唇的紫脸男人。
那男人看着模样,能有40出头。并且这个人……好生面熟。
汉奸头两只手抓住自己长衫的前襟,一路小跑,爬上两级台阶,走进我们家棺材铺。
“哎呦!老掌柜,您在呦!”
我爷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汉奸头。
“这,这不是王管家嘛!哪路风把您给吹来喽!”我爷热情的同这汉奸头寒暄。